第674章青梅竹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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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淺月擡頭定定看著他，直到看得楚襄邑心底發毛，才重重把額頭磕在自己的手上，哀嘆出聲。
“為什麽你都發現了，我才剛剛知道呢？”
楚襄邑先是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，又被人的話說的哭笑不得。自家媳婦兒自家寵，楚襄邑只得一邊給人揉揉紅了一塊的額頭，一邊好聲好氣地哄她。
“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嘛，”楚襄邑笑得無奈，“左不過是他喜歡上你的侍女了，雖說身份有礙，到底不是你的貼身侍女，也就罷了。”
夏淺月沈默了一下，擡頭看著他。
“嚴稱譽說想求她為良妾。”
楚襄邑點點頭，臉上不以為然，“倒還算是懂事的，畢竟也是王府裏的侍女，做他一介白身的婢妾也不好。”
夏淺月心情愈加覆雜，“我是想讓她們都做人家正妻的。”
楚襄邑有些恍然，這才明白她到底為何心情郁結。
摟著人輕輕拍了拍，楚襄邑語氣也緩和了些。
“我明白你是想給她們一個保障，可以她們的身份來說，即使放良了，也不過做一些小商人正妻罷了。即使富貴，身份也還不如府裏的家生子。”
夏淺月悶在他懷裏看不清臉色，只有聲音傳上來。
“就算這樣，做嚴稱譽的妾室就真的比出去做人正妻好麽？”
楚襄邑在她頭頂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。
“自是如此。那嚴稱譽雖說一介白身，也不過是自己不願出仕罷了。名士之後，哪怕是妾生子，也比那些小官員強了太多。”
夏淺月沈默了一下，“嚴稱譽說，如果紅棗生了孩子，就升她為貴妾。”
楚襄邑摟著人慢慢揉她腦袋，聽到這話也只點點頭。
“恩，這倒還是沖著府裏的面子了，”楚襄邑回的順溜，“成了貴妾，就算是正室也不能隨意磋磨得了，你那侍女倒還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“福氣？”
“對啊，一個家生子能到這個地位，也是她的造化了。”
夏淺月不想說話，悶著腦袋又往他懷裏頂了頂。
楚襄邑本身也對她的侍女歸處沒有興趣，只不過看她心情不暢罷了。如此倒是摟著懷裏人好一頓哄，倒也把人哄轉了回來。
嚴稱譽帶著紅棗一路回了甘草閣，看著臉紅的紅棗笑了一下。
“好啦，現在事兒也定了。”
嚴稱譽看著人臉上通紅的樣子有些手癢，到底忍不住掐一下她肉嘟嘟的小臉。
“小紅棗，你要先回去跟二老說一聲麽？”
紅棗只覺得眼前一片光明，聲音也因為羞澀低了下來。
“大人，那奴婢先回去？”
嚴稱譽笑了起來，“還叫自己奴婢？算了，過幾天再改口也是一樣的。”
有趣地看著紅棗自始至終都是紅的不行的小臉，嚴稱譽眼裏劃過一絲嘲諷。
從懷裏摸出一塊溫熱的玉佩塞給人，嚴稱譽笑的溫柔。
“好了，這個算是我先下得聘禮罷。你先回去住幾天，我去讓人給你轉換戶籍。”
紅棗小心地收好玉佩，低著頭拿出給人做的荷包遞過去。
“這是，這是大人之前要我，做的荷包。奴婢，奴婢告退！”
紅棗剛把荷包放下，手就被人握住了，那人甚至還，輕輕撓了撓自己的手心！
紅棗瞬間覺得全身都燒得通紅起來，忍不住驚叫一聲，縮回自己的手擋住臉，轉身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。
不知道跑出了多遠，紅棗的耳邊仿佛還能聽見，身後那人的大笑聲。
紅棗的腳步慢了下來，臉上還帶著紅暈。真是的，怎麽這麽喜歡逗人呢？
心裏雖然是埋怨著，臉上的笑意卻怎麽也下不去。
快到家了，紅棗轉了個彎，一個人從拐角閃了出來。
紅棗楞了楞，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嚴稱譽看著人跑開，轉身坐在了桌子前。
“傻子。”
嚴稱譽勾起嘴角，他臉上的笑意已經全部消失殆盡。此時的樣子，怎麽看怎麽諷刺。
嚴稱譽慢悠悠地唱起了小曲兒，隨手用左手寫了張紙條。
輕輕吹吹紙上未幹的墨跡，把紙條團成長條塞進一個竹筒裏，嚴稱譽慢悠悠地走到床上坐下，敲了三下床板。
那頭停頓了一下，回敲了三下。
嚴稱譽順著床板靠墻的那塊，挪開擋著的玉枕，順著露出的縫隙把竹筒塞了進去。
那頭敲了三下表示收到，嚴稱譽這才把玉枕挪回原位，整個人躺了下去。
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美妙的未來，嚴稱譽彎了彎眼睛，笑得更加開心了。
紅棗抿著嘴，跟著來人走到了一處沒什麽人來的地方。
來人半天沒說話，只定定地看著她。
紅棗嘆了口氣，半天才開口。
“青文，你別再來找我了，我要嫁人了。”
嚴稱譽書房裏的小廝青文聞言，臉上頓時帶上了失落之色，半天才憋出一句話，“為什麽？”
紅棗扭頭不看他臉上的失落，只看著旁邊的墻壁。
“嚴大人很好。”
“就因為他的身份嗎？！”青文只覺得怒火上湧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。
紅棗很平靜，或者說她平靜的過頭了，“他就算沒有身份，也不是普通人攀得上的。”
“可，可你忘了嗎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！”青文臉上帶出了難過的神色，不知道該為誰悲哀。
紅棗嗤笑了一聲，回頭有些嘲諷地看著他。
“青梅竹馬？那是尊貴人兒用的詞，我們？最多不過就是挑選出來的奴才秧子罷了。”
青文頓時漲紅了臉，“我知道，可是，可是你到底為什麽？”
紅棗停了停，才繼續道。
“嚴大人可以給我脫籍，我的孩子再也不用伺候任何人，我只想要這樣。”
“所以，你連為人妾室都願意了？！”
紅棗擡頭看著他，一字一頓道。
“為什麽不願意？難道跟做他的貴妾比，我應該做你的正室，我的孩子，永遠都要伺候別人嗎？”
青文頓時啞口無言。
而紅棗還在繼續說。
“我可以伺候別人無所謂，可我的孩子憑什麽？王妃也是出身寒微啊，王爺不也對她好嗎？”
“我不求什麽榮華富貴，我也不想讓我的孩子高人一等什麽的，我只想讓他們可以考科舉，可以有跟別人一樣的身份，這樣也錯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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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麽你都發現了，我才剛剛知道呢？”
楚襄邑先是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，又被人的話說的哭笑不得。自家媳婦兒自家寵，楚襄邑只得一邊給人揉揉紅了一塊的額頭，一邊好聲好氣地哄她。
“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嘛，”楚襄邑笑得無奈，“左不過是他喜歡上你的侍女了，雖說身份有礙，到底不是你的貼身侍女，也就罷了。”
夏淺月沈默了一下，擡頭看著他。
“嚴稱譽說想求她為良妾。”
楚襄邑點點頭，臉上不以為然，“倒還算是懂事的，畢竟也是王府裏的侍女，做他一介白身的婢妾也不好。”
夏淺月心情愈加覆雜，“我是想讓她們都做人家正妻的。”
楚襄邑有些恍然，這才明白她到底為何心情郁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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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你是想給她們一個保障，可以她們的身份來說，即使放良了，也不過做一些小商人正妻罷了。即使富貴，身份也還不如府裏的家生子。”
夏淺月悶在他懷裏看不清臉色，只有聲音傳上來。
“就算這樣，做嚴稱譽的妾室就真的比出去做人正妻好麽？”
楚襄邑在她頭頂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。
“自是如此。那嚴稱譽雖說一介白身，也不過是自己不願出仕罷了。名士之後，哪怕是妾生子，也比那些小官員強了太多。”
夏淺月沈默了一下，“嚴稱譽說，如果紅棗生了孩子，就升她為貴妾。”
楚襄邑摟著人慢慢揉她腦袋，聽到這話也只點點頭。
“恩，這倒還是沖著府裏的面子了，”楚襄邑回的順溜，“成了貴妾，就算是正室也不能隨意磋磨得了，你那侍女倒還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“福氣？”
“對啊，一個家生子能到這個地位，也是她的造化了。”
夏淺月不想說話，悶著腦袋又往他懷裏頂了頂。
楚襄邑本身也對她的侍女歸處沒有興趣，只不過看她心情不暢罷了。如此倒是摟著懷裏人好一頓哄，倒也把人哄轉了回來。
嚴稱譽帶著紅棗一路回了甘草閣，看著臉紅的紅棗笑了一下。
“好啦，現在事兒也定了。”
嚴稱譽看著人臉上通紅的樣子有些手癢，到底忍不住掐一下她肉嘟嘟的小臉。
“小紅棗，你要先回去跟二老說一聲麽？”
紅棗只覺得眼前一片光明，聲音也因為羞澀低了下來。
“大人，那奴婢先回去？”
嚴稱譽笑了起來，“還叫自己奴婢？算了，過幾天再改口也是一樣的。”
有趣地看著紅棗自始至終都是紅的不行的小臉，嚴稱譽眼裏劃過一絲嘲諷。
從懷裏摸出一塊溫熱的玉佩塞給人，嚴稱譽笑的溫柔。
“好了，這個算是我先下得聘禮罷。你先回去住幾天，我去讓人給你轉換戶籍。”
紅棗小心地收好玉佩，低著頭拿出給人做的荷包遞過去。
“這是，這是大人之前要我，做的荷包。奴婢，奴婢告退！”
紅棗剛把荷包放下，手就被人握住了，那人甚至還，輕輕撓了撓自己的手心！
紅棗瞬間覺得全身都燒得通紅起來，忍不住驚叫一聲，縮回自己的手擋住臉，轉身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。
不知道跑出了多遠，紅棗的耳邊仿佛還能聽見，身後那人的大笑聲。
紅棗的腳步慢了下來，臉上還帶著紅暈。真是的，怎麽這麽喜歡逗人呢？
心裏雖然是埋怨著，臉上的笑意卻怎麽也下不去。
快到家了，紅棗轉了個彎，一個人從拐角閃了出來。
紅棗楞了楞，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嚴稱譽看著人跑開，轉身坐在了桌子前。
“傻子。”
嚴稱譽勾起嘴角，他臉上的笑意已經全部消失殆盡。此時的樣子，怎麽看怎麽諷刺。
嚴稱譽慢悠悠地唱起了小曲兒，隨手用左手寫了張紙條。
輕輕吹吹紙上未幹的墨跡，把紙條團成長條塞進一個竹筒裏，嚴稱譽慢悠悠地走到床上坐下，敲了三下床板。
那頭停頓了一下，回敲了三下。
嚴稱譽順著床板靠墻的那塊，挪開擋著的玉枕，順著露出的縫隙把竹筒塞了進去。
那頭敲了三下表示收到，嚴稱譽這才把玉枕挪回原位，整個人躺了下去。
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美妙的未來，嚴稱譽彎了彎眼睛，笑得更加開心了。
紅棗抿著嘴，跟著來人走到了一處沒什麽人來的地方。
來人半天沒說話，只定定地看著她。
紅棗嘆了口氣，半天才開口。
“青文，你別再來找我了，我要嫁人了。”
嚴稱譽書房裏的小廝青文聞言，臉上頓時帶上了失落之色，半天才憋出一句話，“為什麽？”
紅棗扭頭不看他臉上的失落，只看著旁邊的墻壁。
“嚴大人很好。”
“就因為他的身份嗎？！”青文只覺得怒火上湧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。
紅棗很平靜，或者說她平靜的過頭了，“他就算沒有身份，也不是普通人攀得上的。”
“可，可你忘了嗎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！”青文臉上帶出了難過的神色，不知道該為誰悲哀。
紅棗嗤笑了一聲，回頭有些嘲諷地看著他。
“青梅竹馬？那是尊貴人兒用的詞，我們？最多不過就是挑選出來的奴才秧子罷了。”
青文頓時漲紅了臉，“我知道，可是，可是你到底為什麽？”
紅棗停了停，才繼續道。
“嚴大人可以給我脫籍，我的孩子再也不用伺候任何人，我只想要這樣。”
“所以，你連為人妾室都願意了？！”
紅棗擡頭看著他，一字一頓道。
“為什麽不願意？難道跟做他的貴妾比，我應該做你的正室，我的孩子，永遠都要伺候別人嗎？”
青文頓時啞口無言。
而紅棗還在繼續說。
“我可以伺候別人無所謂，可我的孩子憑什麽？王妃也是出身寒微啊，王爺不也對她好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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